武陵樵子的小说支持免费看灞桥风雪飞满天最新章节
菠菜小说网
菠菜小说网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灵异小说 竞技小说 经典名著 仙侠小说 官场小说 短篇文学 耽美小说 玄幻小说 同人小说 军事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推理小说 历史小说 网游小说 武侠小说 乡村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科幻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校园小说
好看的小说 巨大女友 母子情迷 催眠传记 禁断血族 小城艳想 我的经历 家教情事 丝袜爱恋 出轨妻子 哥哥好坏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菠菜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灞桥风雪飞满天  作者:武陵樵子 书号:41146  时间:2017/9/18  字数:12966 
上一章   第二十二章 壑下奇缘    下一章 ( → )
且说长孙骥一步之差,双足踏空,又被霍天奎遥遥劈了一掌,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般,迅速下降,心中大惊暗暗忖道:“我命休矣!”

  眼看万丈深壑,触目心寒,耳边只听得山风呼呼生啸,在得两耳发痛,虽猛提真气,缓缓下降,但力不由心,脑中混混沌沌,泛起无尽的幻影。

  恩师的教导,慈母的深情,燕玲的挚爱,小凤的刁诈,兄长的惨死…

  师恩未报,兄仇难复,慈母倚闾,这一切的一切均如电闪般在他脑中泛过,心中不由喊道:“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但那急骤落下之身形,并无半点停留,仍旧飞速坠降,他定睛一瞧,只见危崖下一峭壁,并无一丝可供立足之处。

  突然一条手臂似的树枝横伸眼前,长孙骥一见转忧为喜,只要有点借力之处,渐缓下降之势,慢慢总可设法解此危厄。

  他强提真气,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左足疾点右足足面,捷如猿狸,伸手抓住眼前横枝。

  怎奈他下降之势过速,虽是提气稳住,但横枝给他抓住,竟然“喀嚓”的一声,随手折断。

  长孙骥一切的希望都寄-在横枝之上,如今横枝已断,万念俱灰,虽耳闻有人呼喊“长孙少侠”之声,但气早竭,已无力回答。

  不知又过多少时光,长孙骥发觉已跌在软棉棉的物体之上,暗暗庆幸不止,忖道:“莫非梦中不成?”

  遂一施巧劲,人已翻身立起,回头定睛一瞧,身后竟端然坐着一位-发欺霜垂掩全身的老者,盘坐地上。

  长孙骥心知自己一命乃是眼前这苍发老者所救,忙好月魄剑上前一躬到地道:“大恩不敢言谢,但望他能报犬马之劳。”

  白发老者,陡然睁开眼睛,两道湛的神光,由垂脸的白发中出,那眼神令人见之心生寒意,右手微抬,一段无形气墙,阻住长孙骥下拜身形道:“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长孙骥心知山林隐者,江湖怪-,多不拘俗礼,遂席地坐下。

  白发老者凝视长孙骥一阵道:“细观小哥儿太阳高高鼓起,武功自是不弱,何故坠入深崖?”

  长孙骥毫无相瞒地,将经过述了一遍,最后说道:“敢问老前辈如何称呼?”

  白发老者突然仰脸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入耳惊心,听得人发直竖。

  长孙骥定力不差,但也觉得耳鸣心跳,不由忖道:“此老内功好深,怕不登堂入室,何以笑声中竟搀着悲愤?”

  白发老者笑毕,深深地叹口气道:“老朽垂死之人,提那当年匪号做甚?小哥儿可否将师门见告?”

  长孙骥见那老者慈眉善目,不似恶之辈,又是自己恩人,遂不相瞒地道:“恩师上天下悟,峨嵋二十三代长老。”

  白发老者闻言非常激动地道:“原来是那小沙弥的弟子,令师天悟可好?”

  长孙骥闻言,不暗暗伸一伸舌头,想不到目前此老,竟称恩师为小沙弥,那岂不是与师祖同辈,照此推算他的年龄怕不有一百五十岁以上?忙又伏身下拜道:“恩师身体安。”

  白发老者阻住长孙骥下拜身形道:“老朽与静修相匪浅,受你一拜原无不可,奈山野已久,不惯俗礼,坐下说话。”

  说着又凝视长孙骥良久,接道:“天悟为峨嵋二十三代-出之人,你随师多久?”

  长孙骥答道:“前后八载。”

  白发老者微微一笑问道:“八年已是不短,你可得到真传?”

  长孙骥第一次见到白发老者真正笑容,目光下仔细看去,不惊异,原来那白发老者的脸色,竟是十分红润,并无半点垂暮之态,遂道:“恩师虽已尽力相传,奈晚辈愚钝,八载相随,未得师门绝艺十之二、三,尤其轻功一道,每每无法运用如心。”

  白发老者执住长孙骥右手,在他身上摸了一遍,长眉微皱,双眸出两道慑人光芒,道:“你年轻轻地,然何破了戒?”

  言下大有责怪长孙骥不该如此年轻就接近女之意。

  长孙骥忙将其母心意禀知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长叹一声道:“孝亲不违,老朽错怪与你了,但今后如无旷世机缘,你绝难进入领导大乘武林。”

  长孙骥恭肃地道:“晚辈仅求亲报兄仇,不敢有所奢望。”

  白发老者说道:“今日相逢总算有缘,老朽传你三招绝艺,你可否答应为老朽了一心愿?”

  长孙骥道:“老前辈对晚辈有再造之恩,即使是赴汤蹈火,亦当从命。”

  白发老者仰视长空,长-无风自动,头顶之上热气蒸蒸上腾,心中似有无限恨事在追忆,又像是用心在索求一件极大的难题。

  良久,良久…

  夜凉如水,月明如昼,长孙骥静静地坐在一旁,不知白发老者在想些甚么难题,但直觉告诉他,这沉默的气氛与他有极大的关系。

  是好是坏,虽未分晓,但可能影响到他的一生,但他目前尚有其他的事搁在心里,心中暗暗地道:“快点交代下来吧,我还得赶往蓼心洲去救阎小凤呢。”

  他心中虽然焦急,但他却不敢开口,生怕打断了这位与师祖同辈的白发老者的思

  久久,忽听白发老者一声悠长的-息,激动之情逐渐平复,缓缓地低下头自语道:“除非如此,绝难办到!”

  接着望了长孙骥一眼,-凉一笑道:“你可答应老朽,为本门清理门户?”

  长孙骥不假思索地道:“晚辈有生之年,当尽力为之。”

  白发老者冷电般双目注视着长孙骥道:“你可要发下重誓。”

  长孙骥可真有点为难,他并非出尔反尔,言过其实之人,但没想到白发老者竟要他立下重誓,自尊心受了打击,不怔在当场。

  白发老者见长孙骥不言不语,冷冷地道:“后悔么?”

  长孙骥道:“晚辈岂有半点后悔之心,惟未知真相如何,不便立下毒誓,不过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答应老前辈,与立誓又有何异?”

  白发老者点点头道:“老朽只望你能将叛徒除去,既是你想知真相,你不妨看来。”

  说毕,起黑袍下摆…

  长孙骥虽也是个见过世面之人,一见白发老者大腿以下情形,亦不由触目惊心!

  原来那白发老者大腿以下寸无存,只剩下两支光秃秃的白骨。

  白发老者道:“如此逆徒,你认为该杀么?”

  长孙骥此时义愤填膺,道:“晚辈誓杀此人以报老前辈今夜再造之恩,如有三心两意,定遭刀剑之下。”

  白发老者道:“你自信能胜过那孽徒么?”

  长孙骥一怔,道:“虽不知…他武功如何,但晚辈可凭中正义之气,手中长剑与他周旋到底。”

  白发老者笑道:“豪气可嘉,但亦是匹夫之勇。”

  长孙骥闻言,汗浃背,默默无言,白发老者接道:“不过老朽自有妙法,令你代清门户,你既使剑,不妨先演一遍,待老朽看看你的功力。”

  长孙骥缓缓起身,平心静虑,拔剑在手,将“天竺旃檀十八掌”换剑的剑法从头至尾演了一遍。

  只见他静如处子,捷如兔,每招每式均是大开大合,光明正大,却威力无伦,变化万端,十丈之内剑气生寒。

  长孙骥演毕“佛光普照”抱剑在怀,竟是面不红,气不

  白发老者不由点头称善,道:“以你此时功力,剑学而言,江湖上已无敌手,若比起老魔头等自保有余,取胜仍难,如今,我传你左手三招扇招,辅你右手剑,威力定然增加。”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柄乌金摺扇,道:“留心!”

  语声中,右手骈指如剑,左手摺扇幻起无数扇影,白发老者一面比划,一面口中不停解释要诀。

  别看白发老者两腿俱废,身法之快,不亚于长孙骥,只见他上下翻飞,招招诡异,式式辛辣。

  长孙骥先以为只三招不消半盏茶即可学会,谁知三招之中竟是招中套招,式中套式,三三互换,不下八十一招之多。

  他虽然聪明过人,武学有着极深的底,也看得眼花耳热,一直到了东方发白,才算是勉勉强强使得应手,但其中奥妙之外,仍旧不能发挥尽透。

  白发老者见长孙骥能在两三个时辰之内,将自己毕生精力所创三绝招学得头头是道,却连好不止。

  二人略为休息,长孙骥取出乾粮分与白发老者,老者道:“老朽已二十年不食烟火之物,你可自用。”

  说毕,闭目不语。

  长孙骥刚食完乾粮,白发老者已伸手握住长孙骥右臂道:“乘此宝贵时间,你可尽力左扇右剑向老辈过招。”

  长孙骥迟疑地掣出长剑道:““月魄剑”乃千古奇兵,老前辈拟空手相博么?”白发老者闻言,双目光陡闪,激动地道:““月魄剑”失踪八十载,你…”长孙骥遂将经过情形说了一遍。

  当提到李翔用手点手法对付霍天奎、邓旭之时,白发老者双睛一张即合,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白发老者从长孙骥手中接过长剑,凝视良久,叹道:“你可知此剑来历?”

  长孙骥摇摇头道:“晚辈不知。”

  白发老者似是沉入往事中,道:“此剑本为淮派镇山之宝,一百年前传与掌门之时…“

  原来一百年前之淮派左扇右剑名震武林,廿一代掌门为淮派开山而来最有为,最年轻的一位。

  他因年轻气豪,五上少林,三上武当,以剑扇绝学,力创当代两派高手三十人之多。

  第二年又上峨嵋找静修禅师印证。

  静修已七十高龄,乃有道高僧,焉肯与后生之辈过手,胜之不武,不胜为笑。

  因此,任是淮掌门如何出言不逊,均一笑置之,绝不动手。

  淮掌门千里而来,岂肯就此退走,何况他雄心,大有独霸武林,领袖群雄之慨,三番两次出言相,见静修均无所动,只好退其次,道:“静修,你既不敢动手过招,我们不妨改为用口述如何?”

  静修被淮掌门得无法可施,遂道:“既是檀樾成心要老衲献丑,老衲只好勉力一番了。”

  淮掌门以为静修答应与他过手,自是喜上眉梢,不待静修有所行动,已飘身落在天井之中,同时,扇剑亦掣在手中。

  谁知静修气定神闲地走到庭院-口,道:“檀樾勿须烦躁,老衲有一雕虫小技,聊博一笑,如檀樾看后,仍旧认为必须动刀动,老衲只好被迫舍命相陪了。”

  说毕,随命小沙弥天悟、天愚取过一张白纸,一口百炼钢长剑,将白纸放在长剑之前三寸处,静修则站在七步之内,未见做势,遥空伸右手,圈中、拇两指连弹三次,只闻:“铮!铮!铮!”

  三声脆响,定睛一瞧,只见白纸完好如故,纸后之百炼钢长剑已被穿了三个黄豆般小

  这种隔物弹指神功,如无出神入化的内家修练,焉能弹穿钢剑?

  照说,淮掌门早该见机引退才是,谁知他情宁折不弯,认为静修只不过盖有所专,对合手过招,并不一定能胜过自己扇剑绝学,心中一动,道:“弹指神功果不同凡响,在下心佩不止,但不能亲领绝学,在下亦无颜下得峨嵋。”

  静修虽是有道高僧,闻言亦不双眉微皱,道:“天悟!你可与檀樾印证一番,但须留心左扇绝学。”

  小沙弥天悟恭身合十道:“小徒遵命。”

  此时可把淮派掌门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由咬牙切齿道:“静修欺人太甚,可别怪在下心狠心辣。”

  静修微微一笑道:“动手过招,死伤难免,此事本由檀樾而起,如能放手,老衲愿与檀樾结为方外之,未知意下如何?”

  淮掌门年轻得志,又连败武当少林,更领袖各派,岂肯听凭静修之言,遂道:“静修雅意心钦,结交之事,待在下与天悟禅师分下高低再说不迟。”

  接着向着天悟道:“小禅师请。”

  天悟恭恭敬敬地剑演“金童拜佛”道:“掌门请赐招。”

  淮掌门道声:“留心了!”

  右手剑虚虚地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算是出手,天悟亦知对方自恃身份,不肯真正出招,遂不再虚应,招化“青龙入”踩中宫,踏洪门,手中斜斜向对方“笑”刺到。

  淮掌门对长剑攻来,似是不觉,待至身不及一寸,左足略退半步,扇演“孔雀开屏”疾扫天悟“脉门”静修禅师既敢命天悟下场,天悟自然有点实学,怎能被摺扇扫到,只见他手腕陡沉,招化“云断中-”改刺为劈,疾击下三路。

  淮掌门估不到对方小小年岁,功力如此高深,剑未到,一股空森森剑气已迫近腿际,忙不迭右足倏点,双肩微晃,身已凌空一丈有余。

  半空中,一弓身形,头下足上,剑演“楚云出轴”扇化“玄乌划沙”一道白虹从如幻的扇影中疾攻天悟“眉心”重

  天悟见来势力挟千钧,不敢硬接,滑步,转身,出剑,一气呵成,竟与淮掌门错身而过。

  转眼之间,天悟藉反身错步之际连攻出十招,淮掌门疾退五步,突然吐气扬声,在天悟攻势略缓之间,立回颜色,攻出五剑七扇。

  天悟小禅师不敢与“月魄剑”相拚,只好左闪右避,连退十二步。

  天悟忖道:“如不使绝学,若此下去,自己早晚必败无疑。”

  心意一决,剑演峨嵋绝学“白猿剑法”中“白猿献果”“朝三暮四”“巫峡猿啼”左手改诀为圈,扣中、拇两指,疾取中宫。

  淮掌门左扇右剑虽封住“白猿剑法”中三招绝学,但无法躲过对方左手的攻势,只觉得那左手之势竟罩住前五大要,心中大骇,想不到对方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绝学,那静修禅师的武功,不想可知了。

  但他也是经过风的人,临危不,一个倒窜,疾退一丈有余,只觉“期门”有一股热直向里闯,心知定是被对方弹指所伤,忙闭住道,道:“峨嵋绝学果然不凡,在下心服。”

  语声中,身如鹰隼,疾向山下逸去,瞬眼间失去踪影,淮掌门一阵奔驰,觉得真气四窜,无法骛驳,谁知席地运功自疗之际,又被宵小所乘,盗去“月魄剑”淮掌门虽习上乘心法,却无能解得道伤势反因行功过猛使伤势转剧,自是无法与盗剑之人合手,任其逸去,这是他出道而来最惨的一次,首先惨败,继即失去镇山之宝“月魄剑”不由急怒攻心,引动伤势,喉头发甜,出一口紫血,人就晕倒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光,他只觉得满嘴芬芳,一股热从脉缓缓输入,张眼一看,目前坐着一位老和尚,竟是静修禅师。

  淮掌门心知一条命是峨嵋掌门救回的,不由羞愧加,尚未开口,静修却说道:“檀樾伤势未-,不可开口,安心静养,有事可吩咐天悟,老衲明日再来。”

  说毕,身已出了禅房。

  从此,淮、峨嵋两派掌门竟成了忘年之,每隔三年,淮掌门必上峨嵋盘桓三,互证武功,其余时光,淮掌门奔走江湖寻找师门镇山之宝“月魄剑”事过四十年“月魄剑”仍无着落,峨嵋静修却身登极乐,天悟与天愚因小小误会不而散,江湖之中竟失去天悟踪影。

  淮掌门骤失良师益友,悲痛之情无以复加,一心只望能找个资质较佳之人,传之衣钵。

  二十年后,路过咸见一李姓孤儿骨格颇佳,遂将其带返皖东,淮掌门本拟将全身武功传与李鹏飞,合该有事,有一李鹏飞下山-办粮食,竟敢行凶伤人。

  事被淮掌门得悉,将李鹏飞痛责一顿,谁知李鹏飞虽一言不发,但目中闪烁着愤怒之神色。

  这神色虽略显即逝,但岂能瞒得过老江湖?

  淮掌门心中一动,即命李鹏飞下山行道,自己却暗暗相随。

  三年暗察,已知此子心术不正,但十年相处,不无护犊之情。

  只现身向李鹏飞道:“以你三年来所做所为,本当追回武功,驱出门墙,念你尚无大恶,暂恕与你,若再为非做歹,别怪为师不念往昔之情。”

  李鹏飞忽见恩师出现身旁,初认为是偶然相遇,迨闻要追回武功吓得脸如灰白,霍地叩首,如同捣蒜,才知自己一切行为均难瞒过师门,遂含悲道:“弟子一时不慎,错匪人,今日蒙恩师恕罪,自愿回转面壁三年,以悔前非。”

  淮掌门见李鹏飞如此说法,以为门徒实有悔改之心,甚为喜悦,师徒不计前情返回皖东。

  谁知他一念之慈,弄得终生残废,每痛受火焚心之苦。

  原来李鹏飞三年行道,偶得半本“毒经”平时暗究颇有心得,只因武功非淮掌门之敌,不敢萌生叛意,惟有暗中下手。

  此次自愿面壁三年,即为其时时与恩师接近,以遂其志。

  可怜淮掌门以为李鹏飞良知未泯,心中甚喜,迨至被点之时,才知早已被自己亲手所传的爱徒弄了手脚。

  照说,淮掌门功参造化,不致于平白地让小人得志,但李鹏飞城府何等深沉,每将毒药搀在饮食之中,轻得无法察觉,年深久,迨淮掌门晓得身中剧毒之时,已无能为力亲自清理门户,尚幸他功力已至登堂入室,功周全身,将剧毒入大腿之下,但在行功毒之时,又被李鹏飞点了三,使他无法再动用真力。

  白发老者追述往事,长孙骥知是此老者显身说法,听得汗浃背。

  最后老者道:“想不到老朽临终之年,竟能亲见师门重宝落入天悟传人之手,死亦无憾矣!如今,你可将剑扇合壁招,独自演练一遍。”

  长孙骥恭身道:“晚辈遵命!”

  一道银虹过处,长孙骥已在三丈方圆空地内,练起剑扇合壁的绝学,只见他剑如长虹,扇如翩蝶,两手发出不同招式,却能配合得天衣无

  白发老者见长孙骥能在短短时间体会其剑扇合壁的奥妙,不捋-微笑。

  一顿饭时光,长孙骥已将三招摺扇绝学,各种妙招演完,脸不红,气不的伫立在白发老者身前,道:“老前辈…”

  原来,白发老者此时已是喜极落泪,泣不成声,他乃定力极强之人,闻长孙骥之声,立即住激动之情,笑道:“老朽一时不,令小哥儿见笑。”

  说着,伸手执住长孙骥右臂道:“起!”

  长孙骥只觉整个身子如在云雾中。

  当长孙骥离开不久,一驼背老者飘入崖中,四周细察了一遍,叹了口气,又自原路而返。

  且说长孙骥身不由己地被白发老者携带走了一盏茶时光,霍听潺潺清之声,睁开星目一瞧,原来已到一山泉之旁。

  巨松之下,一弯水,环绕大石半周,直冲而下,形成一瀑布。

  拐过大石,景物豁然开朗,一块亩许大小的草地上,种满着各种花树,虽在深秋,仍是花红叶绿,使人有世外桃源之感。

  白发老者喝道:“留心!”

  长孙骥尚未体会其意之时,白发老者已带着他进入那一片花树。

  只见那白发老者并不直行前进,却左三右四,忽前忽后而行,初看似是杂乱无章,留心一瞧内中却大有文章。

  长孙骥忖道:“这花树定是一种奇门术算的阵式,不知“栖霞老人”所借那本书中可有记载?”

  但他不敢大意,处处留心白发老者所经路径。

  穿过花树是一片削壁,长孙骥正不知白发老者带他到此何故,白发老者已伸出右手遥向右壁一指,忽听:“隆隆!”之声不绝,削壁忽然自动分裂成一座门,左右向内缩去。

  里面是宽约一尺的斜坡,长孙骥进入一瞧,眼前又是一道曲折的夹道,夹道很窄,仅可容二人通过,而且黑暗如漆。

  长孙骥神凝双目,贴壁而入,走了一阵,夹道逐渐开朗,白光隐隐,也不像刚入石门时那么黑暗。

  耳际间,响起了一阵轧轧之声,回头望去,那供台制成的石门,重又合在一处。

  又走了一段,景物愈觉奇丽,夹壁两边嵌有明珠,晶莹透明,光辉耀目,反映那石钟之上,宛如置身琉璃世界一般。

  夹壁尽头,面白壁间现出一扇石门,白发老者随意一推,石门应手而开,里面是一座三间房子大小的石,石中间有一块大青石,四壁空空并无半点陈设。

  长孙骥刚踏入中,石门已自动关上,这石亦嵌有寸余明珠,光华夺目,白发老者平平地飞坐在大青石上,道:“小哥儿过来,可知老朽带你至此所为何故?”

  长孙骥道:“晚辈痴愚,望老前辈明示。”

  “如果在我行功之时,你被外物所扰,不但将我一片心血付于水,而你亦落得一生残废,所以我把你带进这山。”

  长孙骥尚未明-白发老者之意,白发老者在青石上摸了一阵,突然“啪!”的一声弹出一绢册来,白发老者将绢册递与长孙骥道:“此乃易容之术真-,相赠与你,专心细究,妙用无穷。”

  长孙骥恭立不前,双手接过绢册,随手藏在贴身袋内,白发老者接道:“叛徒李鹏飞,已得老朽真传十之二、三,二十年来功力当有跃进,况且为人阴险,更有半本毒经之助,以你正常修为,今生实无法了此心愿,老朽带你至此乃决将真元用开顶之法,灌注与你,以报小哥儿代清门户之情。”

  长孙骥闻言一怔,忖道:“传闻武学之中有一开顶之法,对受法之人即时可增加自身至行法人相等功力,但行法之人,不出一个时辰,将因真元枯竭而死,同时如有一方心神不定,极易导致走火入魔,轻则全身残废,重则当场致命,故武林中人无人有胆尝试,此老…”

  白发老者接道:“老朽自饮下逆徒在食水中暗放无味之毒后,人事晕中,又被点了三,虽是已将剧毒入双足,但已不能动用真力,先前为你之故,用力过度,三内定将七孔血而亡,与其带入土中,不如相赠与你,但望他行走江湖勿坠下,老朽即含笑九泉矣!”

  长孙骥双膝下跪,星目含泪道:“为晚辈命,致令前辈寿顿减…”

  此时他已语不成声,泪如雨下…

  白发老者含笑道:“人生自古谁无死?老朽在世三甲子,死不为夭,你未来任重道远,岂可做此儿女之态?令人齿冷。”

  长孙骥含悲恭立,默默无语,白发老者接着又道:“来,别愁眉苦脸的,按你行功心法坐好,绝不能分心他用,否则,一切都成泡影,我在九泉之下,也难瞑目。”

  一语甫毕,低喝一声,右掌按在长孙骥“天灵”上,长孙骥只觉一股热,灌入体内,从“华盖”“期门”循经“丹田”周而复始。

  他知道白发老者已将他三甲子功力、内力,合真元之气,透过自己“天灵”冲破生死玄开,十二重楼,注入奇经八脉。

  他不敢有一丝杂念,按峨嵋无上心法,片刻间,已进入忘我之境…

  长孙骥不知何时觉得,从“天灵”输入的热已经停止。

  陡睁双目,只见目前白发老者寿眉低垂,宝相尊严,不伸手到对方鼻孔之下,已无半点气息,再俯耳他前一听,心脏亦已停止,知是仙去多时,遂倒身大拜八拜,暗暗祝告道:“老前辈之恩,晚辈此生不忘,此次出山除搭救拙荆之外,首先寻找李鹏飞,代清门户,以慰在天之灵。”

  拜毕,取起身旁乌金摺扇,离开石,到了削壁之下,随手关紧石门,并运力指书:淮廿一代掌门圣体在此,不得入内,违者定遭惨报。

  长孙骥指书他先时尚未觉得,随后一看,竟自吓了一跳,想不到自己功力已增进如此。

  原来他手指所过,坚硬的花岗石纷纷落下,每句每划竟深入一寸,平滑犹如刀刻,忖道:“这指法已比李翔的掌刃切木,高到不知多少。”

  心中大喜,不由放声大笑。

  此时正中天,秋风飒飒。

  长孙骥方举步,已记不起花阵出入步法,伸手入怀摸出一本绢册,竟是易容真注,好奇之心顿起,翻开内页一瞧,但觉该书字字珠玑,不看得入神…

  待至看完全册,已西坠,腹中雷鸣,忙摘了一大堆不知名山果充饥。

  长孙骥心悬阎小凤安危,急出阵前往蓼心洲,所以,食过山果即席地究读“栖霞老人”所借之奇门术算一书。

  且说“余仙子”自途中遇到姜虚一行,自知非对方敌手,率随行四护法弃下阎小凤,匆匆赶回蓼心洲。

  她既恨“鬼牙掌”之架梁,又怕长孙骥前来复仇,遂下令明暗两桩,如遇不明人物出现速即传书飞报,不得有误。

  “余仙子”终坐镇“合宫”如临大敌。

  这“余仙子”闷得发慌,正与面首数人在“合宫”展开无遮大会之际…

  突然巡洲头目进内禀报道:“现有”太白双逸“已至湖边,似有入洲之意。”

  “余仙子”一摆手,命头目退下,不到半盏茶,先前头目又进内禀道:“”太白双逸“已-舟往蓼心洲进发。”

  “余仙子”命头目退下后,忖道:“何以长孙骥不来?”

  “余仙子”在徐州曾败在长孙骥手下,后来带了四护法到云台山下,何以不与长孙骥正面合手,反而将阎小凤携去?

  难道她真有先见之明,晓得燕玲已与长孙骥结为夫妇不成?非也,既是不知,又何苦三番两次向长孙骥挑拨?约战蓼心洲?

  原来“余仙子”第一次见到长孙骥时,被他俊美的英姿,翩翩风度,及百年来难得的练武资质所吸引,就想收入门下,将来如能取得五陵墓隧之“玉虚秘笈”传与此子,不难发扬蓼心洲武学,独霸武林。

  同时她面首万千,哪有一个能与长孙骥潘安之貌,争一之长,因此,又想将他收为面首。

  但是,在徐州合手后,晓得此子武功之高,比起自己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心生一计,意将阎小凤掳回蓼心洲为质,迫长孙骥就范,即使动武,亦可借人和、地利,发动“阵”将他擒住,再加上两颗“合丹”怕不乖乖地俯首称臣,拜倒石榴裙下?

  此事是否能如“余仙子”心愿?只有待长孙骥来证实了。

  此时,探目双手捧着一张大红拜帖进来。

  “余仙子”一瞧,上写“太白双逸”吕翊、韩瑞,冷冷地一笑道:“可有一位少年同行?”

  探目禀道:“只“太白双逸”并无从行。”

  “余仙子”一挥手道:“请!”

  不久,探目已领着“太白双逸”来到“合宫”“余仙子”依礼含笑降阶接道:“蓼心洲得接高人,蓬荜生辉,请入内侍茶。”

  吕翊冷冷地道:““余仙子”何须客套?吕某到此只为阎帮主爱女而来,如能看在薄面上,盼即释放,免伤和气,不然亦请划下道来,吕某兄弟接住就是。”

  “余仙子”闻言,自己掳来的竟是“笑面罗刹”之女?忖道:“阎凤娇虽与”生死笔“夫妻反目,但她继承”活无常“阎永统领七星帮,独霸江湖,无人敢惹,自己怎不察明真相,如今惹下这魔头,蓼心洲将无安静之。”

  但她城府深沉,不动声,笑脸更浓,道:“吕大侠真是快人快语,当从命照办,但远来是客,总不能一杯不饮,将来传到江湖,晓得的人定说小妹不知礼数,太白到此不远千里,连杯茶也舍不得,叫小妹如何担得起?”

  韩瑞闻言,笑道:“既是“余仙子”如此看重过节,韩某兄弟只好从命了。”

  韩瑞与吕翊进入“合宫”时,抬头一瞧,只见此宫建筑得华丽堂皇,四壁雕龙塑凤,八盏宫灯分挂左右,当中一香妃榻,榻后一高与人齐铜鼎,清烟缕缕,冉冉而上,香气四散,闻之醉。

  韩瑞与吕翊虽见多识广,亦不知此香系何物所制?

  他二人明知蓼心洲机关、暗器、药闻名武林,但不甘自弱名头,竟不动声与“余仙子”分宾主坐定。

  “余仙子”玉掌轻拍,一名宫女装扮的丫鬟,双手捧着一个托盘出来,托盘之上置着三只墨绿玉杯,先敬“太白双逸”余下一杯才献与“余仙子”“余仙子”抬手笑道:“两位大侠不远千里而来,小妹惟以清茶一杯为敬,望勿菲薄。”说毕已一饮而尽。

  “太白双逸”早在宫女装扮的丫鬟献茶之时,留下心双目凝神,仔细的察看杯中茶,在杯中的只是淡得近无茶,茶香沁人,看不出有何暗下手脚之处?如今见“余仙子”一饮而尽,自是不能示弱。

  韩瑞笑道:“即使断肠毒,韩某兄弟也得一饮。”

  说时与吕翊互一对递眼色,将杯中茶已饮入口中。

  “余仙子”见状笑道:“此茶虽非断肠之毒,却比之更甚,但以两位功力而言,自不致有何影响。”

  “太白双逸”一怔,忖道:““余仙子”此言可实?但她先饮一杯毫无异状,莫被她唬住?将来贻笑武林。”

  于是“太白双逸”不约而同地乾了杯,吕翊道:“区区之毒未必能难得倒吕某,如今礼已过,是友是敌“余仙子”可估量情形施为。”

  “余仙子”微有得地道:“吕大侠所提一切,本可从命,但两位得留点真才实学才行,不然,江湖上以为蓼心洲徒具虚名,岂不落武林朋友笑柄?”

  吕翊冷冷地道:“既是如此”余仙子“不妨划下道来。”

  “余仙子”笑道:“刀无眼,易伤和气,蓼心洲有一“阵”两位如能通过,小妹当唯命是从。”

  “太白双逸”同时忖道:““余仙子”果然老巨猾,明是不动刀,其实既敢夸下海口,那“阵”定是极厉害绝学,既已有言在先,自是不能后悔。”

  吕翊心中一动,遂道:“吕某兄弟愿以内家定力,抗拒“阵”请即施为,以免延搁。”语声方落“余仙子”一按榻角,登时室内黑暗无光,吕翊、韩瑞俱吃一惊,慌不迭地展开夜眼一瞧,只见身已不在“合宫”内。

  细细一看,此室仅一丈见方,不知何时,已有八名绝佳人按八卦方位将“太白双逸”围在中间!“太白双逸”知是“阵”即将展开,忙按内家心法坐下。

  二人刚刚盘膝坐好,灯光骤明,隔室已然传来一阵靡靡之音韵,八名绝佳人,此时业已罗裳尽,纤以丝条缀成短裙,前一抹红色肚巾,此外臂腿全,便自随靡靡之音韵起舞。

  这八个妙龄女郎,个个粉-玉琢,貌美非常,如今载歌载舞,越发显出一身柔肌媚骨,玉映珠辉,星眸转之间,和以靡之音,端的声容并妙,冶无伦,确足勾人心魄。

  “太白双逸”俱是功行卓绝,定力极坚,默坐含笑,均是一派宝相庄严,八女一番歌舞,见人家丝毫无动于衷,突然一齐曼声长,个个手拈丝条短裙,随抛随接,霎时一室俱是肚巾、丝裙;八人转眼间通体一丝不挂,粉弯雪股,全部呈,在花雨红粉之中,忽而双手据地,倒立旋转,备诸妙相,忽而反身立起,轻盈曼舞,玉腿齐飞,在花光掩映之中,忽隐忽现,舞到妙处,全身上下,一齐颤动,口中更是曼声歌,杂以媚入骨如呻意,委实人情致。

  “太白双逸”虽定力深厚,但丹田之中陡升起一股热,二人大惊失,以二人十数年之定力,不知见过多少风涛骇,今日何故如此不济?但他们怎知那杯中已被“余仙子”暗中放下烈、无、无味的药?此时又被外界惑,怎不心猿意马?

  “太白双逸”顿觉喉乾舌燥,一点良知已被火掩住,已记不得此行任务,更顾不得数十年英名毁于一旦,陡然各自长身向那八名女扑去…  Www.BoCaIXs.COM 
上一章   灞桥风雪飞满天   下一章 ( → )
菠菜小说网为书友提供灞桥风雪飞满天免费下载,武陵樵子的小说支持免费看灞桥风雪飞满天最新章节,希望您能喜欢.菠菜小说网尽力快速更新灞桥风雪飞满天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菠菜网